“两位警官请坐,找我是为了李德军的事吧?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刘建国脸上满是惋惜。
小周开门见山地问:“刘厂长,您跟李德军工作接触密切,您觉得他最近的工作状态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麻烦?”
刘建国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李德军是个很负责的车间主任,工作一直很稳定。最近厂里的生产任务也没什么变化,他的工作也没出现什么问题。经济收入方面,他工资和奖金都按时发放,据我所知没有什么财务上的纠纷。就是他这人性格比较要强,有时候在工作上过于坚持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得罪一些人,但我觉得都是为了工作,应该不会有人因此害他。”
小王接着问:“那他在厂里有没有关系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人?”
刘建国沉思了一会儿说:“关系好的嘛,他和技术科的王工程师走得比较近,两人经常一起研究设备改进的问题。要说关系不好的,除了刚才提到的和包装车间老张那次争吵,其他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矛盾。”
从刘建国办公室出来后,小周和小王马不停蹄地赶往李德军的家。那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楼房有些老旧,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李德军的妻子周梅红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开门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周女士,我们是负责您丈夫案件的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别介意。”小周语气尽量温和。
周梅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哽咽:“没事,我也想早点知道是谁害了他。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三人在略显陈旧的客厅坐下,小王环顾四周,家具都很普通,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
小周轻声问:“周女士,您丈夫最近在家里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表现出焦虑不安的情绪?”
周梅红抹了把眼泪,说:“他最近和平时一样,每天下班回家,吃完饭就看看电视,偶尔会和我聊聊厂里的事。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半个月前,他回来跟我说和车间的人吵了一架,我劝他别太往心里去,工作上的事别伤了和气。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我以为就过去了。”
小王问:“那在经济方面呢?家里有没有什么大的支出或者收入?您丈夫有没有和您提过财务上的困难?”
周梅红摇摇头:“没有,我们家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收入稳定,支出也都是些日常开销。他的工资卡一直都交给我,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收支。”
小周又问:“您丈夫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关系怎么样?”
“他有个弟弟,在外地工作,平时联系不算特别频繁,但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都会互相打电话问候,偶尔也会来家里做客。我觉得他弟弟不会和这事有关系。”周梅红肯定地说。
离开李德军家后,小周和小王又走访了李德军的弟弟李德强。李德强在一家小公司做职员,得知哥哥的噩耗后,整个人失魂落魄。
“警察同志,我哥人那么好,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害他?”李德强红着眼眶,声音充满悲愤。
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问道:“李德强,你最近和你哥联系过吗?他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厂里或者生活中遇到什么麻烦?”
李德强努力回忆着:“半个月前我们通过一次电话,他就是随便聊了聊家里的事,没说有什么麻烦。还说等我放假,让我带着孩子去他家玩。我真没想到……”李德强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抽泣起来。
小周继续问:“那在经济上,你哥有没有找你借过钱,或者你找他借过钱?你们之间有没有财务上的往来?”
李德强抬起头,坚定地说:“没有,我们兄弟俩经济上一直都很独立,没有过借贷关系。我哥虽然工作不错,但也不是大富大贵,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接下来的一整天,小周和小王又走访了李德军的其他亲戚、朋友和一些生意伙伴,但得到的信息都大同小异。李德军为人处世中规中矩,虽然性格有些强势,但没有明显的仇人,经济上也没有大的波动。案件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这让小周和小王感到十分头疼,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从何处着手。
第二天晚上会议室里,白炽灯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小周捏着笔帽,无意识地在白板上画圈,原本梳理的人物关系图早已被涂改成一团乱麻;小王瘫在椅子里,翻看着厚厚的访谈记录,每一页纸都被指尖捻出了毛边。二十多张笔录里,李德军的形象渐渐清晰——一个工作上严厉、生活中平淡的车间主任,既没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也没有财务上的纠葛,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都乏善可陈。
李明站在白板前,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德军”的名字。
“关于李德军的人际关系调查,现在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小周摇摇头:“李德军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个普通人,不论是从家里面还是工作上,或者说是其他亲属方面也都进行了调查,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爱好上下班,然后。也比较顾家,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得罪一些人也都是他车间里的一些工人。”
这也是让小周和小王有些无法推进下去的感觉的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