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啥计划,别把我蒙鼓里啊?!』姜飞白一边飞一边问。
『他们飞出来四个移花,刚才我却只察觉到三个移花的气息。你猜最后一个在哪干嘛?!』
『他要去毁船!踏马的!』姜飞白随口骂了一句随后又突然笑了起来,『那个黑齿是你留的障眼法呗?』
嬴不疫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只是拍了拍姜飞白示意他快飞!
二人一路驱驰赶到海岸,虽然心里已有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月光之下勉强看清,剩余的九艘战船竟在如此短的时间中被毁了四艘,远远看去一个驼背弓腰的人还在摧毁第五艘!
『住手!』姜飞白怒斥道!
那人完全没理会突如其来的声音,继续在船上跳来跳去,木屑横飞船体开裂,眼看第五艘也要沉了。
等二人完全赶到,为时已晚,第五艘船还是沉了。
驼背人单脚站立在一块木板上背对着二人,任凭潮来潮去也未曾动摇一下。姜飞白一发云起甩过去,狂暴的劲力在他周围散开就连海面也躁动起来。云起散去后,那人依然单脚负手背对,就连脚下的木板也未曾被云起波及。
嬴姜二人有些诧异,以完全不理的姿态轻松化解云起的,这还是第一人!
『装神弄鬼!』
嬴不疫展开蒙血状态,闪到他的背后,一击手刀斩下。手刀重击他的后背,却感觉打在棉花上,他的后背深深凹陷又重重弹起,反倒把嬴不疫震退几步。
那人虽然驼背但脖颈异长,缓缓回头后,嬴不疫彻底震惊了,就连天上的姜飞白也顿感毛骨悚然!
人一样的脸,耳朵、鼻子、嘴巴也无甚异常,唯独眼睛!他只有一只眼睛,横在鼻梁上面,真是丑陋无比。
那独眼突然充血,射出一道血光,嬴不疫感觉到危险随即撤了一步,血光扫在海面上发出『滋滋』响声。不知是毒还是热,竟让海水也吃不消。
『鬼国人!』嬴不疫大骇!
驼背见他心神未定再射出一道血光,因不知血光根底只得继续闪躲,血光再次打在了海面上。见二次进攻无果,驼背单脚一崩跃回岸边,与二人拉开距离。
嬴不疫轻咳一声,姜飞白心领神会落在他的身边。与预想一样,他果然有话对自己交待。简单说了两句,姜飞白微一皱眉旋即又点了点头。
随即嬴不疫一路踩在散落在海面的木板冲向岸边,驼背不知他为何如此莽撞,只得反复射出血光对他进行阻击。奈何他实在太过灵敏,一路上闪转腾挪,即便有几次就要命中也被瞬身避开。
几番突进行至驼背身前,抬腿扫踢直袭面门!但驼背脖颈不仅修长而且非常灵活,向后一仰便轻松躲过嬴不疫的奋力一击。
此刻驼背面朝天空,而嬴不疫的扫踢正正好好从他面前扫过。
又是一道血光射出!眼看血光就要击中他腿肚,嬴不疫却急忙闪身躲过一劫。但由于太过操急用力过猛,落地时深陷沙滩,一个没站稳直接后仰在沙滩上!一旦倒地至此陷入完全的被动!
驼背抓住这一反击的契机,修长的脖颈竟似长虫一般伸出咬向倒在不远处的嬴不疫!
尖牙就要碰到嬴不疫,眼看就要得手,驼背竟突然一动不动,蛇一样的躯体重重摔在沙滩上!嬴不疫瞬间起身!眼疾手快抓住机会!捡起一个贝壳剌向驼背独眼。
驼背奋力妄图躲闪,但躯体完全不受控制,眼睁睁看着贝壳刺来却无能为力,立时血溅当场。姜飞白从空中落下,拔出插在他身上的昆松。气劲化为刀锋,将其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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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宛如世外高人一般,此刻却饮恨西北,时也运也!
姜飞白好奇地划开他的衣物,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条蟒蛇。驼背是蛇身打结,独腿是蛇尾穿鞋,好不恶心!
嬴不疫挖了个坑,忍着腹部不适将他的头扔了进去。又让姜飞白御起蛇神,直到扔进海中。
『呕!』
姜飞白再也忍不住了,在海滩上哇哇直吐。受他影响,嬴不疫也吐了起来。
『妈的,从昆嵛城外救你开始,多少年没因杀人反胃了。』
『你要不吐我还吐不出来,呕……』
『这到底是个什么……』
『估计那三个一会就要来了,以后再说,先收拾收拾现场。』
二人忍着强烈的胃部不适,把现场收拾干净,找了一艘船躲了起来。
过了约有一刻,剩下三个移花也来到海岸,其中一个还扛着那个差点被废的黑齿儿。
『老鬼活儿干的不错啊,这么会儿快干完了。要是把船都毁了,即便崽子们折了咱们也算是交差了。』
『老鬼人呢?』那个扛着黑齿儿的移花没看见人大喊道,『老鬼!』
『别嚷!』走在最后的毛民移花呵斥一声随后又问向那个黑齿圣人,『你踏马确定袭杀你们的是两个圣人?真没别人了?!』
黑齿儿疯狂点头表示肯定。
『你放屁!』毛民移花怒吼道,『连老鬼都被人宰了!这能是两个圣人干的?!』
余下两个移花散开感觉,旋即感觉后背一凉,确定那个『老鬼』真的没了。
『真是天公来了!』一个黑齿移花急道,『快撤!』
『撤你……』毛民圣人顺了顺气儿,『撤什么?!明显不是天公。要是天公咱们还能在这儿聊天?』
另一个黑齿移花驳道:『是不是天公咱们也得撤了!老鬼的本事咱们是知道的!咱仨也未必是他对手,他都饮恨了,咱们处境更危急了!』
毛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摇头道:『跟我们一起来的崽子们都折了,最关键的老鬼也没了。不弄清楚就这么回去一样难逃一死,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实在不行就回去叫救兵吧。』
二人在船上眼睁睁看着三位移花远离船只不禁面面相觑。
『应该没走吧?我感觉有道察觉在我身上扫过,是想把咱俩钓到明处吧?』
嬴不疫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是不是诱敌之计咱们都得中计了。』
『你是怕他们抽调一人回去搬救兵?』
『不,他们不会的。』嬴不疫摸了摸头,『第一,双方刚大战不久,我们高层虽然损失惨重,他们也不会舒服,回去也未必真有救兵。第二,不管是不是诱敌之计,他们现在害怕也是真的。』
姜飞白嘿嘿一笑:『你赌他们不敢分兵?』
嬴不疫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咱们为什么还非要中计?』
『不敢拖久了,再拖天岚他们就该到了,到时候他们以平民或者两城城防营做胁迫,逼咱俩就范怎么办?』
姜飞白从舱内向外看去:『我看天还没亮,趁夜色?』
嬴不疫捂着肚子:『打了大半宿很饿了,咱俩先打点鱼填填肚子,白天再调息调息,今晚再说吧。顺带我也跟你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打了几条鱼,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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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生火,只能勉强生吃以求果腹。闭着眼咬了几口,无法名状的腥味在口腔四散开来。好在刚吐完,没什么东西吐了,一边干呕一边犟着继续吃。
好容易吃完了,擦净了嘴边的鱼血,二人瘫坐在舱内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明王蒙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嬴不疫吐了吐嘴里残渣,『我猜与大掌教有关,你看到的那个瞬身倒是让我也感到吃惊,不过这个损耗极大,我也用不了几下。很明显的副作用就是我的防御应该仅限于骨骼与内脏了。』
『这也赚啊!』姜飞白捏了捏嬴不疫的胳膊,『受点皮外伤能怎么了?这个瞬身可太震撼了。我要是有瞬身我能把对面偷到连裤衩子都剩不下。再一个,刚才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山海经》里的?是人是蛇?』
『是人!』
『你管这个玩意儿叫人?』
嬴不疫点了点头:『鬼国人。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贰负神在其东,为物人面蛇身。说的是,在贰负尸体的北面有一个鬼国。那里的人仅有一只眼睛。还有一种说法是鬼国来贰负神的西面,那里的人都是人面蛇身。贰负是传说中的神灵,相传也是人面蛇身。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鬼国人是两种说法的集合体。蛇神人面而且仅有一目,真是太诡异了。』
姜飞白听了此番描述,又想起刚才令人作呕的场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秃子,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可怕的情况。这比我们之前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可怕。』
嬴不疫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鬼国人用的是什么法门?!』姜飞白沉声问道。
这一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嬴不疫脑海中炸响,瞪着大眼透出恐惧与惊诧,许久之后仍不发一言。
『他无手无脚,全靠蛇一样的躯体。从作战方式上看,有人一样的灵智这点毫无问题。』姜飞白神情异常严肃,『在交战过程中,我明显感觉到内力波动,与大妖完全不同。但我完全没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法门,就是眼睛射出一道道红光。而且!那个红光带毒,看海水的反应毒性应该不低。』
嬴不疫低着头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看来之前的认知还是浅薄了。咱们以前见到的毛民、黑齿还有贯胸,他们用的都是四域法门。今天遇到的这个不仅长的最夸张,而且用得还不是咱们已知的法门。那三个移花,明显毛民地位最高。两个黑齿杀了就杀了,毛民留个活口,得从撬出点什么了。』
『呵呵呵……』
『你笑什么?』
姜飞白把手搭在嬴不疫肩上:『不愧是大掌教,格局就是大。那是三个移花,你以为是三块木头呢?咱俩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把移花放眼里了?』
他这么一说,嬴不疫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俩还停在圣人呢。』
『唉。』姜飞白叹了口气背对着嬴不疫,『大掌教给了两本书都没抽出时间看呢,一直在打仗。也不知道在昆仑能守几年,要是多给些时间,咱们还能更强。』
『我最没想到的是,这次变故居然让你长大了。』嬴不疫哈哈一笑,『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轻狂公子飞白少爷居然也有担心未来的一天。』
『我相信咱们舛的每个人,咱们都有逆风翻盘的勇气与执念。可别的人就难说了……』
嬴不疫起身:『我相信都会有的。至暗时刻面前,人只有两个选择,或奋发图强打破桎梏,或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我相信人都是有骨气的,选第二种的总是少数。而且大掌教说了,看中了几个势力,咱们只是其中之一罢了。翻盘路上可不止于你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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