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转动手中的激光笔,红光在死者心脏部位的贯穿伤处停留:“各位,死者身份已确认,系王家沟村货车司机宋厚东。死亡时间锁定在昨晚11点半,死因是心脏被锐器刺穿。下面请各小组汇报进展。”
小孙翻开沾满泥点的勘查记录本,投影仪切换成现场照片。
“我这边先说现场情况吧。焚烧现场提取到助燃剂残留,气相色谱分析显示为工业酒精与汽油的混合物。在尸体左手腕处发现未完全烧毁的银质手链,镶嵌的碎钻与死者妻子描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吻合。此外,现场车辙痕迹虽被雨水破坏,但根据残余胎宽数据,推测凶手使用的是中型SUV。”他调出轮胎数据库对比图,“初步锁定三种车型,目前正在排查全市车辆信息。”
张林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解剖报告的纸页在会议室里翻动:“除致命伤外,死者头部有钝器伤,左肺呈现典型的血性肺水肿。值得注意的是,死者指缝提取到柴油、机油混合物,与货运司机职业特征相符,右手食指抵抗伤内嵌的蓝色纤维,已证实来自货车篷布。”他推了推重新戴上的眼镜,“从伤口角度判断,凶手为右利手,身高应高于死者。”
小周起身切换PPT,二十多张人物关系图铺满屏幕:“宋厚东人际关系相对简单,主要交集集中在货运市场。近三个月内,他与六名司机发生过争执,其中三人存在经济纠纷。重点嫌疑人刘三,曾因排队卸货与宋厚东大打出手,三天前突然退租消失,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但据其房东称,刘三离开时携带的行李不多,不像是长期逃亡。”他放大其中一张照片,“另外,宋厚东手机通讯记录显示,案发前接到的陌生号码归属地为本地,但该号码已停机。”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只有空调外机在雨夜中发出嗡嗡声响。小王突然开口:“会不会是货运竞争引发的仇杀?宋厚东为人老实,不太可能卷入复杂纠纷。”话音未落,技术员小李抱着笔记本电脑闯入:“陆队!在宋厚东云盘里发现加密文件,刚刚破解成功。”
投影仪画面切换成密密麻麻的货运单据,日期从半年前开始,部分条目被红色批注:“这些标注的货物重量与实际运输记录不符,”小李调出对比表格,“例如6月15日这批建材,申报重量3吨,实际过磅显示只有1.8吨。”李明的手指在桌沿敲击:“有人利用宋厚东的货车偷运货物?”
小周迅速在关系图上添加新节点:“宋厚东近期突然添置了新款手机和摩托车,收入与支出明显不符。他妻子提到,丈夫最近总说‘快熬出头了’。”他调出银行流水,“三个月前开始,有多个匿名账户向他转账,累计金额达27万。”
小孙突然举起物证袋:“在焚烧现场找到的金属碎片,经光谱分析,除铁元素外,还含有微量钨和钒,这是特种钢材的成分。”他调出工业数据库,“这类钢材主要用于制造机械零件,与宋厚东平时运输的建材完全不匹配。”
讨论声愈发激烈,各种推测在会议室碰撞。李明重重按下激光笔开关:“大家的思路集中在两点,一是货运利益冲突,二是违法运输。但无论哪种可能,都离不开宋厚东的人际关系网。”他在白板上画下两个圈,分别标注“货运市场”和“神秘转账”,“小周带队深挖宋厚东的经济往来,重点排查转账账户和刘三的下落;小王走访货运站,调查近期异常的运输订单;小孙继续分析现场物证,特别是那辆中型SUV的线索。”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拍打着玻璃。李明指着墙上的地图:“宋厚东最后接到的电话是关键,通讯科必须查出号码来源。另外,扩大搜索范围,排查农场周边五公里内的监控,就算被雨水冲刷,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他的目光扫过疲惫却坚定的队员们,“凶手以为焚尸就能毁尸灭迹,但他们忘了,每个罪行都会留下印记,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让这些印记开口说话。”
散会后,小周在走廊拉住小孙:“现场提取的蓝色纤维,能不能分析出具体生产厂家?”小孙推了推眼镜:“已经送往在实验室开始检验了,最快明天出结果。不过有个细节我一直想不通,”他压低声音,“如果是仇杀,为什么要用货车篷布的纤维?这不是主动留下线索吗?”
当然现在所有的线索所有发现的东西都是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小王这边做的调查工作是宋厚东这边在钢厂运输钢材的一些细节信息。
此刻他正对比着宋厚东的行车记录仪数据。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打在派出所的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真相。他眯起眼睛,看着单据上被红笔圈出的异常条目——6月15日那趟本该运输普通建材的货车,实际载重却少了1.2吨。
"小李,联系过磅房的老张了吗?"小王头也不抬地问。
"联系过了,"队员小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说那天确实是宋厚东的车过磅,但数据是系统自动记录的,他也没发现异常。不过......"小李顿了顿,"他提到那天值班的还有个新来的实习生,叫陈昊。"
小王立刻带队赶往钢厂。在锈迹斑斑的厂区门口,保安听说他们是来调查宋厚东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宋师傅是个老实人啊,怎么会......"话没说完就被小王打断:"他的车涉嫌偷运精密钢材,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在厂长办公室,小王仔细查看钢厂的出货记录。精密钢材的运输都有严格的审批流程和押运人员,但宋厚东参与的几趟普通货运中,却出现了重量不符的情况。"这些精密钢材价值不菲,"厂长擦着额头上的汗,"要是流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