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翻开笔记本:“听说你们是闺蜜,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低落、和人发生矛盾?”
李悦吸了吸鼻子,从包里翻出手机:“半个月前,她半夜给我发消息,说心里烦躁睡不着。我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她只说‘有些事想不通’,后来又说没事了。”她调出聊天记录,屏幕上王小雨的头像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最后一条消息停在3月25日凌晨2:17。
“她有几任男朋友?现任男友是什么情况?”
“两段正式的感情,”陈娟平复了一下情绪,“第一任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异地分手了。现任叫周然,在东川市一家科技公司做程序员,两人交往快一年了,平时看着挺甜蜜的。上周公司团建,小雨还晒了他送的项链。”她点开王小雨的朋友圈,照片里银色项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配文是“被宠爱的日常”。
李明示意警员记录,继续追问:“王小雨平时会和人结仇吗?比如客户、同事?”
“绝对不可能!”李悦突然提高声音,“她连报表出错都主动揽责任,上个月张姐把发票弄丢了,小雨还帮她重做了整套账目。要说得罪人......”她的声音突然变小,“除非是感情问题?但她从没提过感情纠纷。”
这时,办公区突然传来争执声。李明推开门,看见一个穿格子衫的年轻男人正抓着行政主管的肩膀:“我要见小雨!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保安试图拉开他,他的眼镜歪在鼻梁上,眼神里满是血丝。
“周然?”陈娟惊讶地喊出声。男人转头看见会议室里的人,踉跄着冲过来:“小雨是不是出事了?昨晚开始她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今早我跑到她家,门口全是警察......”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李明警服上的徽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明示意警员带他进来坐下:“我们正想找你了解情况,30日晚,你在哪里?”
周然的喉结上下滚动:“我在单位加班,公司同事都能作证。小雨说要在家赶报表,让我别去找她。”他颤抖着解锁手机,翻出钉钉打卡记录和工作群聊天截图,“我大概十点给她发消息,一直没回,我以为她睡着了......”他突然用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早知道我就该过去看看......”
李明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问:“王小雨最近有没有提过奇怪的人?比如跟踪她、骚扰她的?”
周然抬起头,眼神迷茫:“没有。不过一个月前,她开玩笑说有个快递员总盯着她看,我让她下次拒收,她说可能是误会。”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雨喜欢网购,家里堆满了快递盒,会不会是......”
在循环周然后的第2天一早,东川市刑侦支队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秦川站在白板前,用红笔圈出王小雨的照片,四周已经贴满密密麻麻的照片、笔录和检测报告。李明带着调查小组,疲惫地坐在会议桌前,一夜未眠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先说说周然的情况。”秦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扫过众人。
秦川召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不像一些官僚坐在那块听汇报,然后给出督导说几天破案就行了。
今天早晨准备召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秦川特意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对李明他们这边的进一步调查情况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了解,但是既然是召开案情分析会就是要讨论。所以他还是要听一下各方面的汇报。
首先秦川问的就是有关王小雨男朋友周然的一个情况。
李宁他们这边对于周然的调查实际上是非常细致的,并且连夜进行了调查走访。
李明翻开厚厚的调查记录,说道:“我们走访了周然公司的二十多名同事,调取了他的工作记录、考勤打卡和电梯监控。案发当晚,他确实在东川市的公司加班,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十点半,期间没有离开过办公区域。大厦的监控清晰拍到他在工位上工作,还有同事和他有过当面交流。我们还比对了他的DNA,和现场提取的精液样本完全不匹配,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现场勘查组汇报。”秦川点头示意。
技术员小林站起身,打开投影仪。大屏幕上出现了案发现场的高清照片:“我们在现场共提取到23枚指纹,其中18枚属于死者王小雨,4枚属于快递员秦宝生,还有1枚未知指纹。经过比对,未知指纹暂未在数据库中找到匹配对象。此外,我们在窗台上发现的深蓝色纤维,初步判断来自常见的牛仔布料,但具体来源难以确定。足迹方面,除了死者的鞋印,还有一双44码的皮鞋印,花纹呈菱形网格状,前掌压力分布明显,说明此人走路习惯前倾。”
“凶器有线索吗?”秦川追问。
“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但根据死者颈部伤口的特征,我们推测凶器是一把刃口宽度约0.3Cm的锋利匕首或水果刀。我们已经排查了周边的刀具店,暂时没有发现可疑购买记录。”小林回答道。
“法医那边什么情况?”秦川将目光转向张林。
张林推了推眼镜,翻开尸检报告:“死者王小雨的死因是颈动脉被锐器切割导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时间确定为3月30日18:00-20:00之间。生前遭受过暴力性侵,阴道内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精液,但DNA在数据库中没有匹配记录。此外,死者胃内检测出苯二氮䓬类药物成分,浓度足以致人昏睡,说明她是在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遇害的。”